纳宦（四）
前排避雷: 非主流女尊。女主是女尊国的太女，出使男主所在的男尊国。男主是真太监。故事背景是在男主的国家。女主有夫有侍。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万俟容羽看眼前这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虽说灵心不是神女国人，可她自幼见多了男子柔弱，总觉得身为女人欺负一个男人不是君子所为，于是缓和了语气道，“幸好你遇上的是本宫，若是站在你面前的是本宫的二皇妹，今天非得叫你被人抬出去不可。”
灵心不敢看她，只低头说道，“谢殿下开恩。”
万俟容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这同光殿掌事虽是宦官，心性却胜过寻常男子百倍。自己原本以为他是个可塑之才，但他现在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实在是叫她看了难受，“你干嘛这么怕我？我很吓人吗？”
听到万俟容羽换了自称，灵心明显愣住了。
低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力，“抬起头来，看着我。”
灵心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万俟容羽那不带一丝亵渎之意的双眼，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想法而羞愧，一下子红了脸，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她。
万俟容羽见灵心突然红了脸，很好奇对方想到了什么。
趁她诧异的工夫，灵心也终于整理好了语言，努力平复了情绪说道，“奴婢确实害怕。但不是害怕殿下，而是害怕自己惹恼了殿下。”
“哦，这其中有什么区别？”万俟容羽饶有兴趣问道。
“殿下心怀苍生，奴婢奉皇命服侍殿下，这是奴婢职责所在，奴婢有什么道理害怕殿下？可若是奴婢侍奉不周，惹恼了殿下，影响了殿下对孟国的看法，耽误了大事，那奴婢真是万斯难辞其咎了。”
万俟容羽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你一个内侍都明白的道理，你们孟国的皇帝怎么就不懂呢？“
灵心不敢跟着太女殿下一起评议皇上，只能站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等着万俟容羽继续往下说。
万俟容羽也没指望他能接话，话锋一转道，“先前越国进犯，孟国兵败如山倒，情急之下向神女国求援，信中言辞恭顺哀婉，使人动容。可如今只过了不到一个月，越国也无丝毫退兵之意，你们孟国皇上却一点也不着急与我签订盟约，请神女国出兵了。你可知这其中是何道理？”
灵心思考了一会儿，将相处的理由一一否决，最终只好摇头道，“奴婢不知。”
“越国的军队，已到寒山关十数日，却是半步不得前。”万俟容羽打量着灵心的表情，缓缓说道，“现在，你明白了？”
寒山关，那是孟国的军事要地，自古便是天险，却也是越国与孟国国都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灵心听得后背发凉，一时都来不及思考为何万俟容羽对越孟两国的战局竟比自己一个孟国的宫廷管事还要清楚，“越国的军队，竟然这么快就打到了寒山关。寒山关易守难攻，守备也是难得的将才，难怪……难怪他们不担心了。可失地的百姓又该怎么办呢？难道他们就不怕，万一寒山关也失守了？”
“寒山关若是破了，孟国的气数也就尽了。”虽然看不起孟国君臣，万俟容羽此时的话中却无一丝嘲讽之意，“依照你们皇上的做派，他必定是要率众投降的。他那么擅长做小伏低，越国人也未必会过分难为他。真到了那种地步，举国乞降对孟国幸存的百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那样的局面，恐怕是你我都不愿看到的。”
“奴婢能为殿下做些什么？”灵心话一出口，便觉不妥。
万俟容羽却毫不在意地冲他摆了摆手，“这件事，你我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今日你便先与我一同去东大街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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